凤凰网的记者和编辑脑子进水了吗？

——评凤凰网文：“中国要弃龙，德国人认为是脑子进水”

黄佶（www.loong.cn）

　　中国人真是太缺乏自信了。问完美国人还要再去问德国人。已经有很多中国学者提出过龙不应该翻译成 dragon。但中国人往往对自己人的研究结论不重视，却非常在乎外国人的想法。Dragon 是西方的东西，龙是中国的东西，浑身不搭界，一个是恶魔，一个是瑞兽，外国人懒得来为我们区分，那我们自己给龙取个新名字不就完了？

　　“20世纪之后德国人对龙（应该是 dragon——黄佶注）的看法发生很大变化”，于是我们就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看法继续变化下去？万一他们不继续变了呢？万一他们又变回去了呢？我们为什么老是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呢？重新翻译龙，彻底斩断龙和毒辣更之间的联系，不是很简单吗？有什么好多问的？！

　　我还要指出：凤凰网新闻的标题很不准确。实际情况不是“中国要弃龙”，而是“中国一些人主张弃龙”。

　　虽然我坚决反对“弃龙”，但是我还是要指出：根据文章本身的意思，被采访的德国人是认为 那些利用龙被翻译为 dragon 而攻击中国的“西方敌视中国的势力组织”的人“有问题”，而不是说中国或主张弃龙的中国人“有问题”，他更没有说谁“脑子进水”了。

　　新闻要尊重事实，要尊重被采访者，记者和编辑不能把自己的观点和情感塞到被采访者的嘴里。

　　在中国人内部，大家可以相互对骂（当然，最好是礼貌的相互批评批判），但是在外国人面前，中国人应该保持一致，至少不能赞同外国人骂中国人。凤凰网这篇文章的标题犯了大忌。

（2006年12月22日，24日修改）

中国要弃龙，德国人认为是脑子进水

凤凰网　2006年12月22日
http://news.phoenixtv.com/society/2/200612/1222_344_52456.shtml

　　中国最近掀起了一场关于是否该放弃龙最为中国形象的讨论。德国两位对中国文化十分了解的教授对此大为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中国人竟还讨论这样的问题。最近引起“中国文学与垃圾”讨论的顾彬教授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认为提出要废弃龙形象的人，“是有问题”。

　　最近上海外国语大学吴友富和金立鑫两位教授先后提出，由于西方世界认为龙是充满霸气和攻击性的动物，中国龙的形象容易招致别有用心的歪曲，为此建议改变这一标志，以重塑中国形象。

　　中国媒体认为，这一建议的含义就是龙不应再作为中国形象标志。而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副教授黄佶出于同样的理由提出，中国应该继续使用龙的形象，但是龙今后在英文中不应再翻为 Dragon，而是用一个和汉语发音相似的谐音翻译方法。德国人究竟怎么看待中国龙的形象呢？

　　无论是中国的“废龙派”还是“更名派”，教授们对中国龙提出非议的理由都是龙在西方语言文化中是恶魔的代名词，西方媒体用龙来隐喻恐怖主义、财政赤字、火灾等恶性事件。虽然中国文化被介绍到西方至少有几百年的时间了，但是很多西方人对龙的看法并没有改变。华东师范大学的黄佶教授专门举出几个小例子来证明这一判断。

　　黄佶教授对德国之声记者说：“送给外国游客的纪念品是龙，拒绝接受。中国的基督教徒把家具和服饰上的龙的形象毁掉。认为是恶魔的象征。”

　　德国波恩大学汉学系教授顾彬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他表示，过去德国人的确认为龙是邪恶的标志，但是20世纪之后德国人对龙的看法发生很大变化。他说，“我估计这和中国神话有关系。我们都知道龙对中国人来说是好东西，不是一个坏东西，20世纪有不少儿童文学作家给孩子介绍龙。在故事里写龙，描写的很理想，龙是孩子们的好朋友。”

　　普通的德国人现在对龙的印象看法又是怎样的呢？我们在波恩街头做了一次随机调查。很多人都表示，听到龙这个词的时候，他们想到的就是一个神话中的形象，这个形象有可能是一个吐火的的怪兽，但是也可能像中国文化中的龙一样是一种吉祥的标志。

　　也许多数西方老百姓现在对中国龙的看法多是温和的正面的，但是黄佶教授认为，中国文化对龙的图腾崇拜有可能被西方敌视中国的势力组织利用。他说，“中国人怎么会崇拜一个恶魔。为他们反对中国找到宗教、学术、意识形态上的理由。”

　　顾彬对这一结论的看法是：“有人会这么想，但我觉得如果一个人这么想，他有问题。德中关系很好，我们德国人不怕中国的龙。”

　　中国人是龙的传人，德意志民族的象征则是一只黑色的雄鹰。1950年，德国前总统豪伊斯决定在德国的国徽上绘制着一只鹰。鹰在德国历史的不同时期都被用作国家的象征。在欧洲历史上，鹰被看作是太阳之鸟，它象征着生命活力。德国人相信，这只圣洁的神鸟可以给德国带来幸福、恩宠和力量。

　　德国人没有因为鹰属于猛禽而担心别的国家对德国产生误解，但是中国人自己却由于西方文化对龙这一形象有不同认识就对龙图腾产生质疑，波恩大学远东艺术史学院教授陶文淑对此做法连称太可惜。她说：“我常常觉得，中国人应该对自己的文化多需要一些自信，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虽然我们的文化没有你们的长和这么丰富，但是我们是不会想到这样改自己文化上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