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英文应该翻译成 lo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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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龙”和“龙井”的待遇截然不同?

黄佶,2017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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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月前,本网站转载了广西科技大学外语学院熊欣教授的文章:他知道“因为东西方文化中对‘龙’和‘dragon’两个词的固有解读和认知存在差异,‘中国龙’长期受到西方受众的误解,甚至被某些敌对势力故意歪曲”,却因为“随着中国对外国际交流活动的不断深入,西方受众逐渐意识到‘中国龙’在中国人心目中的蕴含,实现了对‘龙’在价值理念上的认同和接纳”,就认为重新译龙是“矫枉过正,是对国际话语主导权的放弃”,“为迎合西方而丧失对外传播翻译活动中的话语主导地位”。(点击这里阅读)

  今天我又发现了熊教授的另一篇文章,他在文中说:

  中国“龙”的翻译,有人建议谐音译为 loong,而将西方的 dragon 音译为“拽根”。他们认为,西方文化中的 dragon 和中国龙分别象征着邪恶与恐怖,祥瑞与正义,二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文化内涵差异。笔者曾对来自不同国度和不同文化层次的以英语为母语或官方语言的受众进行访谈,对于中国表述“龙的传人”和“东方巨龙”的译文中 dragon 一词,绝大多数受访者并无反感,因为他们通过各种方式已然明了中国“龙”之正面意象。因此,对于某些约定俗成或较为西方受众熟知的译名,在不造成理解歧义的基础上,不妨直接沿用,无需额外造词以代之。笔者曾使用 loong 替代 dragon 与受访者沟通,结果不得不以大量的释义消减受众对新词理解的困惑,反而增加了交流的障碍,影响了传播的效率。【1】

  这些外国受访者“通过各种方式已然明了中国‘龙’之正面意象”,一个中国教授去采访他们,他们当然不会当面对代表中国龙的 dragon 一词表现出反感,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内心没有疑惑,在别人利用译龙为 dragon 攻击中国时不会动摇对中国的好感、不会对中国产生敌意。

  如果我们知道某个民族喜欢吃苍蝇,当这个民族的教授来采访我们对吃苍蝇的态度时,我们绝大多数人也不会当面表现出反感的态度,但我们心里会觉得恶心,更不会去吃苍蝇。当有人说“他们喜欢吃苍蝇,所以他们引发了很多传染病、威胁了全人类的健康!”我们肯定会将信将疑,然后一起去抵制这个民族。

  不知道熊教授是怎么“使用 loong 替代 dragon 与受访者沟通”的,结果导致“反而增加了交流的障碍,影响了传播的效率”?希望熊教授能把整个过程的对话发布出来。

  熊教授告诉外国人 Loong 是中国神话动物,掌管水利,含义吉祥,是中国文化的象征,再给他们看一下龙的图片,外国人不就认识这个新词了?再不济,直接告诉外国人 Loong 就是 Chinese Dragon,不就完事了吗?

  熊教授是怎么认识“呜呜祖拉”这个新词的?难道非要把 vuvuzela 汉译为“唢呐”,熊教授才能看懂吗?

  熊教授呼吁“重视对外传播中的译语话语权”是完全正确的。他在文章中写道:“龙井茶之译名不妨直接音译为 Longjing,更有利于该品牌的树立和国际传播,实现定名主动权。”【1】

  但是,此时为什么不把“龙”译为 dragon 了?不把“龙井”译为 Dragon Well 了?此时为什么不怕“不得不以大量的释义消减受众对新词理解的困惑,反而增加了交流的障碍,影响了传播的效率”?

  为什么“龙井”译为 Longjing 是“实现定名主动权”,但是译龙为 Loong 就不是“实现定名主动权”?反而是“矫枉过正”、“对国际话语主导权的放弃”?

  我曾批评熊教授前文的逻辑有问题【2】,显然,熊教授这篇文章的逻辑同样存在瑕疵。

  熊教授的这项研究得到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的资助(16BXW052),金额是二十万元人民币【3】。

(2017年9月1日)

注释:

1,熊欣:带有“中华文化”的元素,话语权才能相应而生,社会科学报微信号,2017年6月22日
http://www.sohu.com/a/151105598_550962。全文请见附件。

2,黄佶:重新译龙是“是对国际话语主导权的放弃”?2017年1月18日
http://www.loong.cn/xiong-xin.htm。点击可阅读全文。

3,科大要闻:我校今年获 15 项国家基金资助项目。作者:科研处,2016年9月6日,http://www.gxut.edu.cn/news/view/id/3925。有关内容请见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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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欣:带有“中华文化”的元素,话语权才能相应而生

2017-6-22,社会科学报微信号:shehuikexuebao

  话语权的构建会给中国外交和国际发展环境带来重大影响。构建对外传播中的话语权,离不开话语意识和话语策略,并始终牢记中国元素和自身诉求的彰显。

重视对外传播中的译语话语权

广西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 熊欣

话语权的影响因子

  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曾说:话语是人们进行斗争的手段和目的,是一种权力,无论是有形的事物还是无形的概念,都通过话语获得的权力得以表现;话语是获得权力的关键和最直接的途径,任何人都不能摆脱权力的控制而独立存在。

  主体的强势性。非强制性和潜移默化乃话语权的典型特征。话语权以传播、扩散和逐渐影响的方式发生效力,其主体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将自己的思维方式、文化传统、意识形态、等转换成一种让受众能普遍接受的标准,从而更好地占有国际话语份额。话语权的争夺与其说是人类控制话语,不如说话语控制着话语操控主体。

  传承的多样性。语言及附着于语言上的文化,作为话语权的重要表现形式在当今国际话语权的争夺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隐性的话语权力有遗传和迁徙两种特征,它既可以像中国传统话语和文化价值观念凭借历史的惯性而强势遗传,也可以伴随着人口流动中潜移默化的话语表达而自由迁徙。英语语言已在世界各地落地生根,依附于该语言中的某些价值标准亦得以传承;中国历史上唐朝发达的经济和繁荣的文化,极大地推动了汉语言的对外迁徙,人口的大量外迁,亦使中国传统文化和价值理念迁徙海外并得以传承。

  话语的表象性。话语权作为一种文化软实力,以某种语言方式的特有再现渗透到了人们生活的各个领域,它不仅控制了形而上的政治、思想领域,还深刻影响着人们的价值体系和行为方式,没有人能完全摆脱某种话语的控制。因此,当今话语权力的争夺,除了国家硬实力的展示,更多的则是体现在某种具象话语表述形式上,即通过话语争夺更多的受众群。


译语话语的再现方式

  中国对外传播的效果,归根结底取决于译语话语的再现方式,因为任何的价值理念和意识形态都固化于语言之中并得以传播。

  对外传播的责任感。对外传播的语际转换活动中,传播者对译语话语的变形和加工就是为了调节与化解异质文化之间的差异。如关于“中医”译法仍然沿用了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传统中医,该表述无法彰显当今中医的博大精深和与时俱进,毕竟“传统”一词,不免会给人一种落后或未经当代医学验证之误解,一定程度上阻碍当代中国医学的国际传播。完全没有文化差异的译文几乎是不存在的。文化词的释译确实是一种有效的处理方式,但当解释活动完全妨碍了交流的顺利进行,就得不偿失了。

  中国“龙”的翻译,有人建议谐音译为 loong,而将西方的 dragon 音译为“拽根”。他们认为,西方文化中的 dragon 和中国龙分别象征着邪恶与恐怖,祥瑞与正义,二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文化内涵差异。笔者曾对来自不同国度和不同文化层次的以英语为母语或官方语言的受众进行访谈,对于中国表述“龙的传人”和“东方巨龙”的译文中 dragon 一词,绝大多数受访者并无反感,因为他们通过各种方式已然明了中国“龙”之正面意象。因此,对于某些约定俗成或较为西方受众熟知的译名,在不造成理解歧义的基础上,不妨直接沿用,无需额外造词以代之。笔者曾使用 loong 替代 dragon 与受访者沟通,结果不得不以大量的释义消减受众对新词理解的困惑,反而增加了交流的障碍,影响了传播的效率。

  语言、文化传播的使命感。在对外传播的英译活动中,当民族身份和语言身份无法兼顾的前提下,不妨有意识地通过文化移植以达到中国文化的更好传播。如中国茶叶对外传播中,龙井茶之译名不妨直接音译为 Longjing,更有利于该品牌的树立和国际传播,实现定名主动权。文化植入既是使命,也能更有效地保留话语主导,实现交际目的。就某些特有的民族文化特色词的对外传播英译策略,要做到有理有利有据,既不能不顾译语受众认同的强行推介,也不能忽略对外传播中的文化嵌入。发挥主体性以维护话语者的自身话语权,适当音译在某种程度上利于文化植入,但需充分考虑受众存异心理基础上的文化求同感。


如何融入传统文化的主张

  加大中国对外宣传的力度,不是简单地传播中国传统文化之精华,更多地要考虑如何将融入了传统文化的中国之现状与主张推送给世界。

  对外传播中的传统文化之神。对外传播为的是弘扬中国的传统文化和价值观念。不考虑受众的自说自话,必然导致其反感甚至抵制,因为他们更多关注今日之中国,就如同我们更多需要了解时下之国际一样。所以,我们要向译语受众充分展示,在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影响下的当今中国社会之价值观、审美观及国际诉求。当深受中国儒家思想影响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政治主张与国际的“和谐世界”构想不谋而合时,中国声音就必然会被更多国际社会认可和接纳。

  对外传播中的话语表述之形。建设中国国际话语权,要善用中国元素,采用适切的话语形式,使自身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主张为更多的国际受众认可。对外传播要针对不同受众主体的接受心理和价值理念,加大对发展中国家的多语种宣传力度。传播中国特色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主张,就要兼顾受众审美需求和信息需求。具象语言表述中不离中国元素,但要使用受众听得懂、看得明并乐于接受的话语形式,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受众认同,构建起自身的国际传播话语权体系。

  对外传播中的主动展示之力。在国际话语份额纷争和国际话语体系重构的过程中,中国要抓住机会,积极宣传和介绍中国在政治、经济主张,主动展示中国社会建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譬如,在创建中国国际传播的话语体系时,可以考虑将不涉及国家核心利益的高铁等高端技术推向世界,扩大中国科技的国际影响力,以获取更多话语份额。中国的国际话语权必须基于中国传统文化精华的对外传播及经济实力的极大提升。任何简单粗暴的话语推介方式,不但不利于传播的国际效应,反而会增加受众对中国诉求的误解,造成传播活动的低效或无效。

【2016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对外传播中的译语话语权研究”(16BXW052)的部分成果】

  熊欣:1973出生,2014年获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学位。现为广西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对外传播、翻译理论与实践。已出版学术著作两部,编译国际交流手册一本;主持教育部课题和国家社科项目各一项、主持省级哲社课题两项,省级教育厅科研项目一项;在核心期刊和 CSSCI 上发表传播类科研论文十多篇。

文章原载于社会科学报第1563期第5版,文中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社会科学报官网:http://www.shekebao.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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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大要闻:我校今年获 15 项国家基金资助项目

  2016 年广西科技大学获国家基金资助项目清单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16BXW052
  熊欣,外国语学院,对外传播中的译语话语权研究
  批准金额二十万

http://www.gxut.edu.cn/news/view/id/3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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